在《王國》里這些情節(jié)顯然已被淡化了,僅只說“小孩像剛生下地時一樣,一絲不掛地跑來跑去?!?/p> 洛克認為,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有著別樣的情趣:“道路雖然艱險,但這兒優(yōu)美的風景難以用語言表述。”可惜“照相機的鏡頭無法把江水和峽谷最高處的懸崖攝進同一個畫面?!庇谑遣庞辛?936年“圍繞麗江雪山及穿越阿昌果峽谷的飛行?!?/p> 1931年,洛克到香格里拉白地一帶游覽了10天。洛克在《王國》中對香格里拉白地的記述,出生于白地東巴世家的納西族學者楊正文先生曾寫過一篇評論。(見2002年迪慶日報:《洛克的東巴圣地之行》)筆者囿于對納西文化及白地神川的認識淺嘗輒止,不敢冒昧評說,特借錄楊先生原文內(nèi)容,代己之見: 洛克來到哈巴雪山腳下,“這里有茂盛的鐵杉和高大的白松森林,從巨大的石灰?guī)r堆下涌出一股泉水,山腳完全是石灰?guī)r礫石所組成。這是哈巴納西人祭蛇神(納西語稱‘呂姆’)的地方,他們在每年陰歷二月初八舉行一年一次的集會,人們都來祭拜‘呂姆’神,他們的男巫師舉行‘署古’儀式來祭大蛇精靈和迦盧荼神鳥。”從這段描述來推測,這個地方應是“龍王箐”,旁邊村子也叫“龍王邊”,而哈巴村就在它下面。因此洛克所說尚未翻過山梁的有30戶人家的“哈巴村”應為“恩努村”,顯然是洛克弄錯了。但他所說的祭署(龍王)儀式是對的。 從哈巴出發(fā),當他翻過一道高高的山梁,來到齊古村(洛克作“欺古”)上方時面對豁然開朗的白地峽谷景色,他一改客觀、平和的記述風格,用極動聽的美好詞語描寫道:“進入一個可愛的山谷,斜坡上長滿松樹和櫟樹、其下有開滿粉紅、大紅、白色的杜鵑。置身其中,真像在仙境中散步——鳥兒在歌唱,天氣涼爽可人?!?/p> 洛克對宛如彩帶的金沙江,雄偉壯麗的群山的描寫,更是情不自禁用詩的語言,對自然奇觀的白水臺,他一步一步地勘踏,一塊一塊地觀察,一滴不漏地品嘗,一迭連聲地贊嘆。最后,他深感不能用言語表達全部景色,只好用如下的幾句溢美之詞加以概括:“除了沒有噴泉和溫泉,就像一個小型的黃石公園。” 此外,洛克對白地其它景物也作了準確客觀的描述,并對他此前曾來考察過的人(指漢德爾·瑪齊蒂和J·巴克)的錯誤論述作了糾正,他對居住在白地一帶的納西人也作了較為細致的觀察,評價很高。考察和記錄圣地東巴文化,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,自然而然濃濃的記上了一筆。限于篇幅,不再贅述。應該肯定的是洛克寫于七、八十年前的這些話,內(nèi)容完全屬實,至今大部分仍能看到。只是谷都(古杜)村的“蔓波歹”(祭天場)已無“美麗的櫟樹”,僅只剩一棵“少年櫟樹”了。 洛克留給我們的資料中,還有11幅白地的歷史照片。其中有價值的是東巴圣祖靈洞世羅內(nèi)可,真實重現(xiàn)了當年靈洞外貌和東巴舉行法事的情景。 洛克對維西的考察也很仔細。從土著官員、地區(qū)邊界、沿途所見大都與實際吻合。這大概得益于《云南備征志》、《維西見聞錄》和其它地方史料的參照。由于中國植物學家俞德俊的惠助,洛克得到一本葉枝王氏土司的家譜,并把它收入《王國》中。洛克寫到:“當我1923年10月率領(lǐng)華盛頓國家地理學會的勘察隊到西藏西南勘察時,土司與秘書還活著?!蓖了局竿鯂?,為王氏第八代土司,洛克還為他拍照)。秘書即家譜撰寫人李玉濂,曾在王家任家庭教師兼秘書。 《王國》209頁有如下記載:“壽國寺和阿墩子的德欽寺以及奔子欄的東竹林寺,都屬于黃教,”顯然是把藏傳佛教四大教派混淆了。德欽寺、東竹林寺系格魯派,壽國寺則屬噶瑪噶舉派。壽國寺藏語扎什達格林,始建于清雍正十二年(1724)。新中國成立后,人民政府多次撥款維修,2006年國務院批準為全國第六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洛克參觀壽國寺時,還為該寺三位喇嘛拍了照片。 離開葉枝后,洛克的馬隊沿瀾滄江東岸一路上行,走向德欽。途經(jīng)甸古(迪古)、巖瓦、普羅子(布魯楚)、子里(梓里)、那干多(南各統(tǒng))、巴滴(巴迪)、羅都(倮打)、節(jié)義坡(結(jié)義坡),進入德欽地界?!敖奈靼?,在陡坡上是巴東村,這是瀾滄江西岸德欽(阿墩子)的第一個村莊,而大石頭是東岸的第一個村莊?!边@些村莊讀音與今有些差異。洛克認為:“一些偏遠的地方由于人口稀少,當?shù)厝擞质俏拿?,加之大多?shù)喇嘛也忽視準確地拼寫藏語名稱,造成書中部分藏語姓名和地名難以準確拼寫。”(見《王國》前言)這種現(xiàn)象,在繼后各章節(jié)中也很普遍,但與新出版的地理圖志對照,并不妨礙讀懂原文。 |